“我吃饭的时候,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给我夹菜了。”
展兮推开眼前菜都快堆成山的碗,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闷了。
“你还不喜欢什么,统统告诉我呗,你不喜欢的我以后都不做。”
浮笺倒也不恼,对展兮有着十足十的耐性。而且丝毫不觉得丢脸,饭桌上的其他三个人,对她而言纯粹就是摆设。
“你做什么我都不喜欢,所以你什么都不要做。”
展兮又闷了一杯,话是说给浮笺听的,眼睛却是看着景舞。对景舞而言,他就是这样一个存在吧。无论他做什么,景舞都不喜欢。
“喂,你眼睛往哪看呢?”浮笺一把扭过展兮的头对着自己,“本公主还跟好好你说话的时候,你给我好好的。”
展兮打开浮笺的手,没再言语,拿着桌上的酒便出去了。
“喂,你去哪,我也要去。”
浮笺匆忙扒了两口米饭,也跟着跑了。
慕情看着这场面,想问景舞些什么,碍于帝辞在场便没有开口,三个人就这么默默吃着饭。
“喝药。”
就在快要吃好的时候,景舞看到一双修长的手将药碗推到自己面前。好家伙,帝辞什么时候都管起自己喝药的事来了?有这么好心?他该不会在里边下毒了吧?
“快点喝。”
见景舞盯着药碗也不知道在寻思些什么,帝辞将药碗又往她眼前推了推。
景舞听他这口气像是又不高兴了,也不知道是哪里又惹到他了。
反正如今在他的地盘看他的脸色,自己可不想再被赶出去受什么伤节外生枝了。她真的想赶紧养好伤,莫邪逃走,根据慕情说的,只怕不日京中会有大变数,她得赶紧回去。想到这里,景舞便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路清抱剑站在一旁,恨不能仰天长啸,自家阁主这辈子是跟温柔无缘了。明明对景小姐很用心,特意吩咐自己去厨房嘱咐丫鬟按时按点把药熬好送来,偏偏这会又一副冷脸。什么事都操心到了,却什么都不说,事倍功半说的恐怕就是自家阁主了。
“喏,喝完了。我和慕情先回房休息了。”
生怕帝辞刁难自己,景舞放下药碗便拉着慕情溜了。
这丫头,当自己是差狼虎豹吗?帝辞不悦地用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
“阿绎,展兮从前总是玩世不恭,什么时候都一副乐呵呵的样子,还是头一次看他这么消沉,你要不要和他谈谈?”
慕情从前去景恪府上的次数不少,和展兮也算是老朋友了,实在是不忍心见他如今的样子。
“我想过和他谈,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说的轻了,怕他不死心。说的重了,又怕他伤心。慕情,这世上我最亏欠的就是他了。”
“去见见他吧,就算是说些教他伤心的话,我看与他来说,也比你不理他强。再说伤心就伤心吧,早些伤心早些好。你说呢?”
“行,我今晚就找他谈。你早些睡,我谈完了便回来。”
“好。”
景舞可谓是行动派,说去便去了。不过在展兮的门外敲了好些下才发现屋里没人。
晚上的月亮格外的好,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景舞在院子里饶了一圈,最后在一棵树上发现了展兮,跟着他的浮笺倒是没在跟前,不知去了哪里。
“展兮,我想和你聊聊。”
景舞站在树下仰头喊道。
待听清喊自己的是谁,展兮匆忙从树上跳下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顺手扔了手里的酒瓶子。一身的酒气,不过说话倒还算清醒。
“你说,阿绎。”
“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