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的?”白图甚至没有再用敬称,直接开口问道。
“莫非白公子真的以为本官带来的那些护卫们就那些本事?”她这些日子人虽然待在房中,但是该了解的事情一样都没少。白图是白大人义子的这件事知道的人确实不多,但也不是无人知晓,多花上些心思便也能查的出来。
白图盯着顾洹的脸看了一会,突然勾起了唇角,笑道:“看来是在下小瞧了顾大人。”
顾洹不置可否。
“对,义父去世的早,我便继承了他的意愿,在这里守护着容县。”他十分干脆的承认了这件事。
毕明煦原本还觉得白图不是个什么好人,现在自己的认知被打破,心绪也有些复杂,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是这样高进低处的确不是个什么好办法,你现在愿意继承白大人的遗志坚定的守在这个穷乡僻壤,即使自己有着远大的报复也愿意待在这里,但你的后辈呢?若是你不在了,你真的能保证之后的每一代都能做的像你一样吗?”顾洹这些日子对白图也多了些了解,他除了一身功夫过人,也爱看书写文章,只是这点没什么人知晓罢了,或是说他不想让人知晓。
顾洹知道,师爷就在外面听着的,却也没有说什么。
“那又如何,我做好我该做的事情就成了,人生不过短短几十载,我能守住这几十载便已经很好了。”白图笑道,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低估了顾洹,说心甘情愿那是假的,谁愿意一生一世守在这里,等一个不知道会不会过来的人?
想到这里,他状似不经意的看了眼身侧一直安静的听着两人讲话的毕明煦,只觉得有些失望,他真的是自己要等的人吗?可他明明是毕大人的儿子,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顾洹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接着开口道:“一个人的一生对于一个地区的长久发展又算的了什么?不过县志上短短的几页罢了。”她将自己放在一旁的书拿了过来,正是容县的县志,只薄薄的一本,上面大半写的还是第一任县令在任时的事情。
因为容县的确特殊,本是一处三不管的地带,在白大人的带领下生生治理成了一个县的模样,若是他还在世,可能就没有顾洹来的这么一遭了。
“食不果腹,有些人为了生存便会掠夺,这也是大多地方治安问题的由来。现在有白大人在此镇着,表面上的平静还能维持,可这种平静不能遭受哪怕一点的意外。”顾洹淡淡道。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白图看着顾洹无波无澜的眸子,直接问道。
“白公子可知道梯田?”她问道。
白图闻言皱起了眉头,道:“容县的土壤不适合这种种植,之前尝试过,但下面都是些砖石,最后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