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理解?我还以为你有种大庭广众之下背诵别人病历本时候就有这样觉悟了。”
放风台上上方,红发男人懒洋洋地翘着二郎腿,闭目养神,他声音听上去慵懒至极,懒散到几乎让人怀疑这话说出口时候他究竟有没有经过大脑。而他下方,坐着一名和他同样高大黑发男人,此时,他对面老老实实地站着一名同样拥有黑色头发年轻人。
绥摸了摸鼻尖,看着面前显得有些沮丧黑发年轻人,忍不住伸手拍拍他肩:“雷切说其实没错,事实上当初安排你进医疗室已经有很多犯人反对了……没有人想把自己那些隐疾或者身体上弱点暴露另一名犯人眼皮底下……”
阮向远皱皱眉,觉得绥说得十分有道理,他抬起头,看着雷切那张英俊侧脸:“……没有人提醒过我这个……”
“你又不是小孩,做什么都要人提醒你?”雷切翻了个身,发出不耐烦咂舌音,男人睁开湛蓝瞳眸,“惯得你。”
妈蛋,今天刮得是哪门子妖风!绥说得有道理就算了,凭什么蠢主人说话听上去都那么有道理?
啊啊啊啊啊烦死了。
阮向远气闷地转过身,一屁股坐看台下方,他身后,雷切不负责任地声音又飘来:“……不过你不用意这些。”
咦?
阮向远停止抓头发折腾自己动作,有些惊讶地眨眨眼后,转过身去看着话语忽然发生转变红发男人:“你说什么?”
“因为如果你终要成为王权者话,下面人看你眼神,究竟是畏惧还是敬畏,是充满了希望还是绝望,又或者完全就是失望情绪……那统统都无所谓了,只要你让他们倒茶时候,没人敢给你倒过来一杯红酒,这就够了。”
阮向远微微张嘴,被蠢主人这一套神奇理论震撼住了。
绥很显然也对这些话完全不敢苟同,他摆摆手赶紧撇清自己,补充说明道:“以上言论仅代表他个人立场。”
“什么?”雷切一下子翻身坐起来,像是觉得自己权威受到了挑战,他恶狠狠地瞪着绥,十分不爽地压低声音,“老子有说错?作为傀儡,当然只需要听话就可以了!”
此时此刻,绥回答了什么阮向远已经完全听不见了,他只记得当昨天白雀说过话今天从雷切口中说得出来那一刻,他心猛地往下沉了沉,然而,这只是一瞬间——得几乎就像是某种错觉,当下静下心来,静静地思考着其中还有什么其他深意时,他却再也抓不住开始那一刻不安。
“喂,小鬼,你怎么看?”雷切转过头,毫无预兆地枪口转移到阮向远身上。
“什么?……”阮向远大脑有些转不过来,当他被那双湛蓝瞳眸盯着时候,心中那股没来由疑虑稍稍减弱,挠挠头,他慢吞吞地说,“我比较主张……*教育。”
*教育。
这一次,连绥都笑了。
雷切脸上也是表情一顿,然后整个儿放空。
此时此刻,红发男人看上去似乎十分后悔自己怎么会蠢到跑来问他意见——这个渀佛没完没了无聊话题直到绥抓着阮向远要求他晚上放风时间到游泳馆去,才勉强停了下来。
“什么?为什么要到哪里去?”
阮向远挠了挠头,心跳终于平复下来之后,看着雷切那张毫无任何复杂情绪脸,黑发年轻人渐渐放下心来……加宁愿相信是自己多虑——
蠢主人一向是个智商欠费懒得带节操和逻辑出门人,就好像此时此刻,他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鄙夷写脸上一样,比如……毫不掩饰地用眼神痛骂着他是个白痴这样……
“你还需要继续训练,”绥长叹一口气,发现自己有些无法强势插入身边两人无声互动中去,“我发现单纯让你蹲马步只能让你意识上意识到自己错误所,但是静态训练并不能帮助你形成习惯以及改变掉以前习惯……前几天,你和三号楼七楼底层进行楼层站有人告诉过我了,听说你动作到了后完全就变成了一盘散沙,惨不忍睹……如果不是出了一些小小意外,那天你可能就会输掉了吧?”
“——什么意外?”
阮向远下意识脱口而出,仔细想过了之后,立刻抬起手拍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当红发男人带着戏谑目光像是扫描仪似扫到自己身上那一刻,黑发年轻人恨不得转身就跑,就现。
然而雷切是不打算就这么简单地放过他。
早第二天,看见阮向远神神秘秘地用医疗绷带缠着自己亲自套上去项圈给他装模作样受伤以掩饰他“精心挑选”“圣诞礼物”开始,男人早就不爽了,现,终于被他抓住了机会——
“听说好像是那个叫沙巴克家伙想要去碰你脚,你才忽然诈尸啊,小鬼,”雷切勾起唇角,十分恶劣地明知故问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秘密你脚上吗?”
言罢,轻而易举地翻身下来,伸手就要去抓阮向远脚——
后者连滚带爬地往后退。
“……今晚记得去游泳馆。”绥忍无可忍地从这两位放风台上闹个不停幼稚鬼中间站起来,雷切一把抓住阮向远脚后者哇哇乱叫时候,一号楼王权者眼皮一跳,终于忍无可忍地大吼——
“好了雷切,人家脚上绷带你非要撕开是什么心态!变态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