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平安还没说什么,那引路的店小二先惶恐的开口了:“哎呀我说客官,这地方偏僻,平时也少有客人来往,如今这客栈里面只住了一行人,是打匈奴的尚侯爷的家眷,可赶不得!”
韩平安憋笑,不说话,果然,等了一小会儿,马车里面传来韩阆不满的声音:“算了算了,既是忠良家眷,就留着吧!”
这山野之地的店小二见识有限,并不知道说话之人就是大名鼎鼎说不得的锦王,只当是哪个喜欢仗势欺人的纨绔权贵,不由得撇了撇嘴,很是鄙视的样子。
谁知刚引了人进大堂,就又来了一个投宿的人。来人穿着一身道袍,道袍上有几处破烂,脸上还有些淤青,看着像是跟谁打了一架一般。
店小二无奈的抬了抬眼皮子:“客官,小店客满,客官还请去别处看看!”
来人正是长邪,星机老人叫他跟着尚宛妗,他就真的跟着尚宛妗了,尚家的车队刚出发,他就远远的缀在了他们后面,后来发现了追来的董天行,想着自己昨天夜里翻了人家姑娘的窗,作为补偿,总要帮着人家把这使坏的董天行拦上一拦才好,所以就同董天行打了一架,最后把人点了穴,丢在雪地里,这才马不停蹄的赶来。
好在出了狐狸嘴到肃州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他刚刚看了后院的马车,知道自己是赶上了。
他虽然第一次出即墨城,行走江湖的常识还是知道的,对于店小二的话他可不信:“小二哥这话说得不过心了,这冰天雪地的,客栈又地处偏僻,怎么会客满?再者说了,我出发之前听老伙计说了,错过了你们家这客栈,往后二十里地都没有歇脚的地儿了,你让我去哪里看看?”
说完笑了笑,就要摸银子贿赂店小二,店小二虽然看不起锦王纨绔的暴发户行为,却也不敢得罪他的,见这小道士完全不吃那套,立马急了,眼睛一瞪,梗着脖子道:“我说客满,就是客满了,这客栈已经被前面这位爷包下来了,你这位客官好不讲道理!”
长邪掏银子的手一顿,正要跟前面那行人的主子打个商量,就见一个身着黑衣的精瘦汉子忽然神色一变,附在戴紫金冠那人耳边说了句什么。那戴紫金冠的人一听,立马就黑来脸,冷着一张脸,语气中带着一股子寒意:“出门在外,大家都不容易,你要住这客栈,便住吧!”
说完就带着自己的人上楼了,心里却是不满极了,尚家女眷是忠良家眷,他不能赶,这个道人打扮的是星机老人的徒弟,星机老人特地写了信让他照应,天晚了,他总不能让人家连个落脚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不能不留。
他好好一个王爷怎么当得这么憋屈!
韩平安跟在身后劝着:“爷,明儿个咱们一早就走,不跟他们打交道!”
韩阆心想,这么冷的天,凭什么咱们早起,有些不乐意,便道:“让他们先走,咱们躲着他们走,免得晦气!”
韩平安立马苦了脸:“可是陛下还等着爷回去过除夕!”
韩阆不甚在意:“是你答应他的,又不是我答应他的。”
韩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