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烈风小跑过来后,气喘道。
“兄弟,几天不见,你变客气了。”
邵烈风看向端木艺心,见她脸上一丝笑容都没,在这里又不好问。
“上车吧,我们先回去再说,干妈都已经准备好炭火盆了,说是让你们跨一跨,除除晦气。”
邵烈风拿过行李箱,向两人道。
“艺心,你还好吧?”上车后,没有外人在,邵烈风见端木艺心没说话,再次道。
“还好,不管怎么着,至少还活着,比起死去的人,我们幸运的多,尤其是那种死得不明不白的。”
端木艺心回以一笑道,只是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艺心,别为难自己,你这样干妈会担心的。”邵烈风想问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端木艺心这个样子,却有些于心不忍。
庭审的过程,除了出席的人,没有人知道,而且那天邵烈风也不在现场,并不知道发生了手术室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但是现在叶擎苍却知道了,可他不是心里医生,他不知道要怎么帮助妻子。
“我没事的,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忘记吧。”
端木艺心终于回话了,是啊,她不应该让父母担心,她是医生,她一定能调适好自己的。
终于回到了久违的家,端木艺心深呼吸,告诉自己,一定要表现的正常一点,不能再让妈妈为自己担心。
就如同邵烈风说的,程素素从新闻上知道女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吓坏了,虽然没有打电话给叶擎苍或端木艺心,却打电话给邵烈风了。
原本邵烈风是想瞒着的,但是新闻上都有了,知道再瞒也瞒不住了,邵烈风只得将在美国发生的事跟程素素和端木炎夫妇说了。
只不过医院里的事,他也不是很清楚,原本程素素要打电话给端木艺心的,不过让端木炎制止了。
“艺心,你这傻孩子,发生那么大的事,怎么就不跟妈说一下呢?”看着女儿,程素素哭得伤心,她苦命的女儿,怎么自从结婚后,这坏事情就没少过。
“妈,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既没有缺胳膊也没有少腿,而且五脏六腑都是完好的,”
端木艺心给了妈妈一个拥抱,可是鼻子却酸酸的。
“那些杀千刀的,怎么可以做这种事,艺心,那孩子……”
“妈,我救不了她,我救不了她——”听到妈妈提到那个连尸体残骸都找不到的女孩,好不容易坚强起来的心瞬间崩溃。
“妈,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她开膛破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取出她身体……妈,我好恨,恨我自己没用,我们医生不是应该救人的吗?为什么会是这样……”
端木艺心抱着妈妈悲痛地大哭,端木炎今天在家,想来看看女儿的,却没想到看到这一幕,他在门口站了会,悄悄退开了。
“爸,艺心他……”
“擎苍,到书房陪我喝杯茶吧。”
端木炎看着叶擎苍这个半子道。
“好的,那我去泡茶。”叶擎苍知道,岳父要问什么,正好,他可以请教下岳父,要怎么才能帮艺心走出来。
书房里,叶擎苍将水放在炉上,先为端木炎倒了杯。
“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可以瞒着我们,艺心她到底遭遇了什么?”端木炎看着清亮的茶汤,闻了闻茶香道。
“艺心不希望你们二老担心,而且医院的事是意外,我们都没有想到。当时桐姐的儿子请艺心帮忙救她的女朋友,当时手术时间已经定了,而我们和艺心还有点距离,所以约定医院见面,只是当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还在进行,等手术结束我冲进手术室的时候……”
“你是说艺心亲眼目睹了他们作恶的经过?”端木炎杯中的茶溢了出来,就连唇都在抖动。
“没有,不过艺心是医生,即使没有看到全程,但是她应该能想得到的,在手术开始时,艺心试图阻止,被打晕了,中途醒来的时候,再次试图阻止,但是还是失败了,手术结束后,我和周警官冲进手术时,那个女孩已经成了碎片,至于情况……”
“不要再说了,那些混蛋都被判了死刑吗?”
端木炎低吼,他们是医生,怎么可以做出这种泯灭人性的事。
利益真得能高过人命吗?
“按美国官方的消息,涉案的有五人被判了死刑,其他的也都分别获罪,只是这家医院已经开了十几年,这其中有多少罪恶的黑幕,恐怕是我们无法想象的,但那毕竟不是我们的地盘,我们什么都不能做。”
叶擎苍深呼吸,这样的事,在国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而他们能做的,就是守护好自己的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