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宋汐笑着,谢一可能觉得自己一瞬间没听清楚呢, 不过转念一想宋汐和商丘总是针锋相对, 他觉得自己好像没听错似的。
谢一默默的说:“我……还是自己去追吧。”
宋汐笑着说:“别挂谢一,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会帮忙的, 地址发给我。”
谢一一听, 赶紧把地址发到宋汐的手/机上, 然后把浴袍换下来, 赶紧跟着手/机上的追踪出了门。
宋汐看到谢一给自己发来的地址, 伸了个懒腰, 说:“看来今天又要夜不归宿了。”
他说着站起来换衣服, 源烽坐在沙发上没有立刻动,宋汐笑眯眯的说:“怎么?吃醋了?”
源烽没说话,看了一眼宋汐, 说:“我只是好奇你和谢一到底是什么关系?”
宋汐笑了一声,说:“朋友关系。”
他说着,拍了一下源烽肩膀, 说:“走了, 有任务了。”
谢一拿着商丘的手/机, 手/机上正亮着红点, 一闪一闪的,显示着商丘的位置, 已经出了酒店, 正在往旁边移动着, 移动速度并不快,看起来并不是开车。
谢一出了酒店,赶紧跟着往前走,很快就看到小红点不动了,谢一追过去的时候发现,小红点的位置竟然是一个很小的宾馆。
宾馆是一个六层的居民楼,小红点停了下来,虽然谢一知道具体的位置,但是不知道是哪一层,于是就直接走进去,挨个楼层走上去。
宾馆很简陋,用的是居民楼,条件也不是太好,六层的小楼根本没有电梯,谢一走进去的时候,前台正在看电影,盯着自己的电脑发笑,根本没有注意谢一,谢一没有在这里入住,但是走进去也没人管他。
他一路上了楼,按照小红点的位置去找,应该是03房间,每层的03房间位置都是一样的,毕竟格局一样,谢一从二层开始找,一层一层的找上去,幸亏墙壁薄,只要靠着就能听清楚。
谢一一路找到第四层,刚想要离开,却突然听到里面有一声闷/哼的声音,谢一吓得立刻驻了足,屏住呼吸,贴这门板仔细听,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说:“平先生,怎么,还不醒来吗?装死到什么时候啊!”
谢一心头一震,平先生?!
那不就是商丘吗!?
谢一看了一眼门牌号,403,虽然自己这样贴着也能听清楚,但是恐怕被人看到了惹麻烦,谢一果断调头冲到楼下前台,直接把钱拍在前台的桌上,“啪!”一声,看起来真是财大气粗的样子,说:“给我404的房间!”
那前台有些发懵,不过谢一给的钱很多,所以前台直接给他开了404,就要一晚,还是门钥匙,谢一抓了门钥匙,立刻冲上楼去,一边呼呼的跑着,一边把地址发给宋汐。
宋汐还在车上,源烽开车,他坐在副驾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拿起来看了一眼,随即就笑了起来。
源烽说:“怎么了?”
宋汐笑着说:“没什么,只是有些惊讶,谢一竟然找我去开房。”
源烽一听,立刻看向宋汐,目光有些阴沉,宋汐只是笑了笑,说:“嗯……环境挺简陋的。”
谢一在404窝着,墙壁果然很薄,贴着墙壁完全能听见隔壁的声音,一个女人在说话,威胁着商丘。
谢一觉得那个女人的声音有些耳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明明就是刚刚听到过的样子。
谢一这么想,突然脑子里一闪,差点喊出来,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是胡太太!
竟然是胡太太!
之前他们查出废弃药厂的负责人是平远琛的父亲,苏雪的父亲,还有胡经理,不过他们去问胡经理的时候,胡经理是一问三/不知,当时他们也没有再追问,现在想一想,胡太太的确有天时地利。
再有就是,那天平远琛在订婚宴上遭到了袭/击,谢一商丘他们把平远琛救出来,然后带到了商丘家里,这事情打/手应该是不知道的,但是他们在宴会厅门口遇到了胡太太,胡太太正在打电/话,后来他们到了商丘家里,就被打/手突袭了,这事情令人匪夷所思,不知道是谁泄/露了他们的地址,现在想起来,根本就是胡太太。
胡太太的声音很嚣张,她声音尖细,说话的时候不停的大笑,因为墙壁薄,听的是一清二楚。
“嘟嘟!”
谢一正在趴着墙壁听,结果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宋汐的短信。
——已经到404,开门。
宋汐还挺机警的,没有直接敲门,谢一赶紧跑过去开门,打开门就看到了宋汐,笑眯眯的,穿着一件灰色的长风衣,围着围巾,看起来很暖和的样子,旁边跟着一成不变的源烽,不过源烽脸色可不好看。
谢一让他们走进来,宋汐直接找了个椅子坐下来,毕竟这个简陋的小屋子里没有沙发。
宋汐叠着腿,笑着说:“怎么样?那个祸/害死了没有?”
谢一:“……”
谢一抹了一把脸,低声说:“就在隔壁,我想看看什么情况?你能不能用那种术法,就是可以让墙壁变成透/明的那种术法。”
宋汐一笑,说:“可以,不过先取点小报酬,亲我一下,怎么样?”
他这么一说,谢一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源烽似乎生气了,一步踏过来,拽住宋汐的胳膊,将人“嘭!!”一声直接抵在墙上,狠狠的吻了下去。
谢一看的一脸懵,差点直接捂眼睛,也不好出声阻止那两个人,源烽看起来愤怒极了,带着一股暴怒的掠夺,整个人好像是点着的炮仗一样,差点将宋汐生吞活剥。
谢一敢肯定,如果自己不在旁边,今天宋汐一定会被源烽就地正/法,幸亏自己在旁边……
源烽将宋汐的嘴唇咬出/血了,这才松开,施施然的站在一边,宋汐抹了一把自己的嘴唇,“嘶”了一声,不过还是笑眯眯的,没有说话,抬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黄符,“啪”一下贴在了墙上。
一瞬间,白色的墙壁突然变得扭曲走形,晃来晃去的,很快真的变成了透/明的样子。
隔壁果然是胡太太,还有伪装成平远琛的商丘,商丘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双手扣在椅子上,正对着他们的方向坐着,胡太太则是背对着他们,似乎根本没有发现,墙壁已经被宋汐施了术法。
商丘坐在椅子上,看起来像是刚刚醒过来一样,胡太太提着一个箱子,放在床/上,然后“咔嚓”一声打开,笑着说:“我只需要平先生配合一件事情就可以,如果你配合,我们就好聚好散,如果你不配合,就别怪我用一些手段了。”
随着“咔嚓”一声,床/上的箱子打开,就看到里面有很多奇怪的东西,好像刑/具一样,什么都有,注射器、镊子、药瓶、针等等,还有很多注射/液/体,装成小瓶子,一瓶一瓶的摆在那里。
谢一的心脏顿时提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绑在椅子上的商丘突然抬起眼皮,似乎看了一眼他们的方向,但是不着痕迹。
谢一一愣,商丘这是发现他们了!
宋汐则是笑了一声,低声说:“倒是有两把刷子。”
看起来商丘真的发现他们了,不过胡太太就没有那两把刷子了,看起来并没有发现他们。
谢一低声说:“怎么办?咱们什么时候去救商丘?”
宋汐说:“不要着急,看看胡太太会做什么,况且……她只是一个经理的妻子,的确可以插手康享药业的药厂事情,但是康享药业绝对还有其他地方也在为实验提/供基础,包括大量的资金,这样看来,胡太太的背后恐怕还有人……”
宋汐顿了顿,不紧不慢的又说:“再者说了,我们要找的是那种类似于桃木棒功效的药剂,现在胡太太还没有祭出撒手锏,只要不是那种药剂,我觉得商丘都能撑下来。”
谢一听着一身冷汗,如果胡太太真的动用了那种药剂呢?
宋汐像是看出来谢一的担忧了,说:“只要商丘不说出那十几颗‘钻石’的下落,胡太太不敢杀他的,当然……吃点小苦头,就当还债了。”
宋汐最后说的很轻,谢一因为心急,根本没听见他说什么,只是看着胡太太已经有动静了。
胡太太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钻戒,竟然就是小白猫那天丢失的对戒,另外一枚在商丘手上戴着,毕竟要以假乱真,所以商丘就戴着平远琛的钻戒,不过这枚钻戒早就被宋汐调换了,只是外形像而已。
胡太太托着那枚钻戒,笑眯眯地说:“这枚钻戒真好看呀,你说是不是?”
她说着,直接把钻戒戴在了自己的手上,然而尴尬的事情发生了,钻戒有点小,毕竟小白猫伪装成了苏雪的样子,才十八岁,而且身材纤细娇/小,平远琛是按照小白猫的手指粗细定做的钻戒。
胡太太把戒指往无名指上一戴,好家伙,只能卡进第一个关节,毕竟胡太太看起来五十多岁了,已经年老发福,平日里又养尊处优的,所以手指不细,而且很粗。
胡太太顿时脸上发烧,又试了试小拇指,小拇指能卡到第二节中间,再也下不去了,肉都要卡的坏死了。
这时候绑在椅子上的商丘突然“呵呵”的笑了起来,胡太太恼/羞/成/怒的说:“笑什么?!”
商丘笑着说:“没什么,只是太好笑了,不是么?”
胡太太顿时被激怒了,说:“你以为自己现在是什么立场!?有点自觉,我可以直接杀了你,让你受各种痛苦!”
商丘只是淡淡的说:“如果你可以直接杀了我,早就动手了。”
商丘简直一言中的,胡太太气的不行,冲过去“啪!!”一声,直接给了商丘一个耳刮子。
谢一听的直捂脸,就看到商丘的脸被打到一歪,声音特备响亮,宋汐挑了挑眉,说:“啧,我早就想这么做了,不过扇嘴巴不够爷们儿。”
谢一突然觉得叫宋汐过来,可能并非一个明智的选择……
胡太太使劲抽/了他一个嘴巴,说:“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是不行的了!说,你把这样子的钻石放在哪里了?应该还有十三颗,你手上的也算是一颗,剩下的十二颗在哪里?!”
商丘装傻充愣的说:“原来是图财?”
胡太太冷冷一笑,说:“钱?你觉得我缺/钱么?”
商丘说:“作为一个经理的妻子,应该是不缺/钱的,但是胡经理是我公/司的人,我觉得他应该也没有这么多钱养你。”
胡太太说:“你真会开玩笑,家里的钱可都是我自己弄来的,怎么是那个没能耐的养我?我告诉你吧,我根本不缺/钱,我有的是钱,所以我不是图财。”
商丘笑着说:“那就奇怪了,你是图什么?”
胡太太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来,背对着商丘,然后拿起箱子里的两个小瓶子,放在一起,撞了撞,发出“叮铛”的脆响声,笑着说:“我图什么,你根本不配知道,只是把钻石交出来就可以,如果你不配合,我就只好用一些不太美好的手段了。”
商丘说:“是什么手段?”
他说着,朝着谢一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谢一心里很紧张,想要过去救商丘,不过商丘竟然给他们打了一个颜色,趁着胡太太转过身去,捣腾他的药瓶的时候。
谢一吃了一惊,商丘真的看的到他们,还给他们打眼色,不让谢一轻举妄动。
宋汐低笑了一声,看起来心情不错,说:“看来商丘也想自己吃点苦头,很有觉/悟嘛。”
胡太太说完,转过身来,给商丘看自己手上的东西,掂了掂两个小瓶子,说:“你知道么,我手上拿的是什么?”
商丘看了一眼,似乎已经知道了,不过嘴上说:“请我喝香槟么?”
胡太太冷笑一声,说:“我看你真是贱的厉害,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喝香槟?哼哼!”
胡太太说着,拿了一个注射器,然后使劲一抽,将其中一个小瓶子的液/体抽/了出来,说:“这是兴/奋剂,知道做什么用的吧,能让你的大脑,甚至是你的肾都兴/奋起来。”
胡太太说着,笑着看着商丘,说:“说实话,我觉得你长得不错。”
商丘说:“我可不觉得你长得不错。”
胡太太顿时又被商丘气着了,恶狠狠地说:“那我们走着瞧!”
他说着,走过去,直接将注射器扎在商丘的臂弯位置,商丘“嗬!”粗喘了一声,注射器推进的过快,一股冰凉的液/体直接窜进商丘的血管里,猛地扎进去,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谢一顿时一阵紧张,差点没忍住冲过去,宋汐一把拦住谢一,低声说:“谢一,冷静点,那不过是兴/奋剂,真正要商丘命的,是那些‘钻石’,你想想看,那些人手中有二十多颗钻石,如果十七号带着钻石出现,不只是商丘,所有人都要没命。”
谢一听到宋汐的话,似乎有些冷静下来,可是胡太太往商丘身上扎了东西,似乎是什么抑制剂,谢一根本无法淡定下来。
商丘低哼了一声,随即使劲摇了摇头,似乎在保持清/醒,不过谢一看的清楚,商丘竟然在悄悄对自己示意,谢一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不过已经不再挣扎了,宋汐这才慢慢松开了收。
胡太太给商丘扎了一针,笑着说:“好玩吗?是不是特别刺/激,这可是高浓度的兴/奋剂,比你平时喝咖啡强多了。”
商丘没说话,只是抿着嘴唇,他的嘴唇显然在哆嗦着,不过看起来并没什么事儿,只是高度亢/奋而已。
胡太太笑着说:“甜心,怎么不说话呢?你以为好戏开始了么?重头还在后面儿呢!来,我们再来。”
她说着,拿起另外一个小瓶子晃了晃,说:“这里是抑制剂,不过可比你平时吃的安眠药剂量大多了。”
商丘的嗓音有些颤/抖,好像抑制不住的兴/奋,眼睛都亮了起来,沙哑的说:“我平时可不吃安眠药,毕竟没做亏心事,晚上睡得很好。”
胡太太冷冷的说:“看你还嘴硬!?我先给你打兴/奋剂,再给你打抑制剂,你觉得会怎么样?不如咱们实践一下?”
商丘没说话,只是抿着嘴唇,很快胡太太走过来,如法炮制的将抑制剂直接打在了商丘的另外一条手臂上,猛地一推。
“嗬!”
只是抑制剂,但是商丘的表情比刚才痛苦一些,他的脸部肌肉猛地抽/动了一下,看起来有些狰狞。
谢一从没见过打兴/奋剂又打抑制剂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连忙问宋汐,说:“打了兴/奋剂,又打抑制剂,会怎么样?”
宋汐淡淡的说:“致幻,有一种眼前忽明忽暗,如云里雾里的感觉,时而在高空,时而一脚坠入深渊,瞳孔收缩不定,说不定脑子里还会有一种奇/痒无比的感觉,怎么也抓不到。”
宋汐这么说着,谢一顿时感觉毛/骨/悚/然,说:“怎么办?”
宋汐仍然用淡淡的口吻说:“还不到时候。”
旁边的源烽突然插话说:“你怎么这么清楚?”
宋汐笑眯眯的看了一眼源烽,说:“你难道不清楚么?”
源烽笑了笑,没说话,宋汐又说:“你这样的小狼狗,怕是没少被实验吧?竟然还这么忠诚?”
源烽只是看了一眼宋汐,没有再说话。
宋汐不依不饶的说:“相对比起来,我这样的主人,是不是特别温柔?”
就在宋汐和源烽说话的时候,隔壁的商丘已经闭上了眼睛,他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嘴唇,不过薄薄的嘴唇在轻微的颤/抖着,看得出来商丘似乎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