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念不甘导致了这场悲剧。

是谁的错？

看着孙美玲手里明晃晃地水果刀，和那张神色仓皇的脸，再看莫浩廉痛心又无奈的眼神。

莫亚惠突然失去了力气，像有一盆冰水兜头兜脸浇下来，熄了她心中的火，只余无尽的寒和深深的悔。

她才是这个错误的根源。明知道，他们一家就是那样的人啊，明知道他们奉承的笑脸是有多么虚伪，如此巴结奉迎，无非是想从她手中得到更多的好处，可她不以为然，还沾沾自喜的认为，只要他们有所求就能为她所用。

纵横商场几十年，见过多少人情冷暖，见过多少虚假嘴脸，自以为看的很通透，自以为凭借自己的手腕，利用人心，便能覆手翻云。

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君陌早就看清了，老太太也比她看的通透，唯有她自大自傲，自欺欺人。

所以，怪谁呢？

莫亚惠眼中的锋芒敛去，恨意消退，有的只是看透人事的苍凉。

她用并不清楚的发音说：“如果你要死，那就死吧，谁也不许拦着，犯了错总是要付出代价，我已经付出了足够惨重的代价，你们也跑不了。”

孙美琳怔愣住，她这么大哭大闹，无非是想把莫亚惠引出来，想着莫亚惠对他们一家还是有这割舍不断的情义，谁知道，莫亚惠摆出这样一付你要死就死，死了也是活该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