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了不想了,想这么多干什么?安安静静地看戏才应该是自己的本分。尤其是在已经窥视了部分零零碎碎的剧本的情况下看戏,看着事情按照自己不知道的发展路径向着自己已经知道的目标奔去……自己还真是要感谢那些小动作啊,虽然时间碎块也的确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差一点就让所有的一切毁掉了,不过能够让观察变得如此富有乐趣,也算是值得了。
不知道,自己参与的那些小动作,能够产生一些改变吗?如果婆落梯哥在这里,他们应该能够根据社会学上的最小作用量原理对事情的发展进行一些预测……呵,失去了人类的联盟,现在应该已经破败不堪了吧……
“人类啊,就是太自卑了……他们明明是特殊的存在,却妄自菲薄,不断的否定自己——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科学进步导致的自卑是每一个智慧生命体都要有的经历。在科学技术达到一定阶段之前,他们是根本无法认识到自己和自己所处的太阳系的特殊性的……”
这是他的话。不是非观察者,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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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先生……”埃达有些无力地说,“我们已经把所有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证件全都掏了出来,我们来日本只是接一个朋友……”
“不可能的两位小姐,你们绝对不可能接到对方。”坐在对面的日本士官摇摇头,“这里现在是前线,你们想要从这里逃脱然后前往名古屋?就算是上帝来了也不可能办到这种事情。所以,安心等待,我们已经与总部取得联系了,二位会得到一个妥善的安置的。至于您的那位朋友……只好听天由命了。”
说完,他一摊手:“这就是现实,小姐。接受现实吧。如果不是这位小姐的身份特殊,恐怕你们已经被当做间谍处理了。”
接受现实?也就是说,让丝达祾在这片土地上等死吗?怎么可以!
埃达握紧了拳头。等她抬起头,看到的是已经昏迷的士官。
“嗨,埃达,赶快走了!”在士官身后,爱尔柏塔扛着一张折叠椅,“看来他们并没有怎么重视咱们两个,附近就这一个人。”
“你……”埃达原本是一张惊讶的脸,但却突然笑了出来,“你总是这个样子……”
“丝达祾还等着我们呢!快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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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歇一会儿吧,铃仙同志。”葛祎伟把旁边的一把椅子拉出来,“在河童全部撤出前线、队形重组完成、对方兵力部署位置调查清楚或发生特殊情况之前,我们已经没有什么要做的事情了。”
“啊,这样。”铃仙坐了下来,“不过,大家都在忙……”
“等一会儿有你忙的时候,现在好好休息。”
“哦……”铃仙的左耳朵耷拉了下来,好像有些沮丧。不过,过了几十秒,那只耳朵便有直挺挺地立了起来,“葛先生,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
“那个,我一直感觉你和师匠是挺类似的人,”铃仙斟酌着语句,“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背叛你的战友而帮助我们这些和你相处不到一个月的……”
“理由啊,”葛祎伟端着茶杯,闭上眼睛,“我怕死,这个理由够不够?”
“怕死?”
“啊,虽然二团的行动成功几率很大,但二团全军覆没的可能性更大。就算成功摧毁了神社,二团也不一定能成功撤退。所以,怕死的我当了一个可耻的叛徒。这就是事实。”
“可是,幻想乡是有很多妖怪的,她们都是吃人的……”
“这一点我在人间之里调查过,至少在最近五十年之内并未发生过能够与人类进行同等水平思考并且能够与人类交流的妖怪有意致人死亡的事情,大部分都是非智慧型妖怪对落单的人类进行捕食、意外或人类自己的原因,比如说上次的那个瘟疫,就是因为几个自警团的年轻人前去挑衅黑谷山女而造成的不是吗?不过,知道禁忌而敢于不断地尝试才是人类……综上所述,我并不认为如果在幻想乡生活会对自己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胁。”
“但这里有很多妖怪在很久以前都杀过人的,您……您就没有想到过报仇的事情吗?”
“报仇?报的哪门子仇?就为了一些连白骨都没剩下的家伙?首先在我个人看来,当报仇对象已经不再继续违反自己信念的行动时,报仇行为所换得的只有心理上的安慰,既然你都提到我和医生很像,那么你认为我们会把这种东西看得很重吗?”葛祎伟喝了口茶,“另外,报仇这种感情会随着世代的传递而淡薄。如果你手上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我在以前进行过一次时间旅行回到两万年前烤了一只刚下完小崽子的兔子吃,而那只兔子就是你两万年前的祖先,你会向现在的我复仇吗?”
说完这些话,葛祎伟睁开了眼睛:“总之,铃仙同志,你就把我当成一个逃兵就可以了。我因为贪生怕死而选择了背叛,你可以尽情地鄙视谩骂我,但现在让我们先把手头上的事情干好,照片呢?”
最后一句话问的是刚刚飞进来的一只天狗。她从怀中掏出了一大叠照片,递给葛祎伟。
“好了,干活吧,铃仙同志。”
“哦……”铃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接过照片的时候,她又轻轻地说了一句话,“为什么要撒谎呢?”
“你就当真的听就可以了。”葛祎伟面无表情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