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别墅内的客厅关了灯,只有音量很小的电视机在闪烁光芒,那时的周末穿着很随便的运动服靠坐在沙发上,尤达就坐在他的旁边,她把两只脚搭在了茶几上抱着薯片不时传来‘喀嚓、喀嚓’的咀嚼声。
“拿球的是谁?”
尤达在百无聊赖的时间里问了这么一句。
周末拿着啤酒,用松散的目光盯着电视机说道:“科比。”
“所以,科比去了灰熊队,和小牛打的难解难分?”
“嗯?”
周末发出了一声质问,问道:“科比怎么可能在灰熊队?”
“自己看电视。”
向电视机上看了一眼的周末愣住了,他发现眼前的比赛是灰熊和小牛的比赛。
尤达把薯片扔到了茶几上,随手在茶几上的纸巾盒内拽出一张纸巾,擦拭着手指:“我们坐在这一个小时四十五分钟了,你只问了我一句‘要喝点什么吗?’,然后,我说‘不用了,但是你可以给我拿一包薯片’,当时电视中播放着体育新闻,新闻里,球星科比在街头和妻子接吻的照片让人拍了下来。然后,我们陷入了沉默,不过这次和以往不太一样,你的双眼一直盯着电视,直到体育新闻变成了网球比赛、又变成了篮球比赛都没说过一句,也没看过我一眼。”
“于是刚才的一幕发生了,我在问谁拿球的时候,灰熊队里多了一个科比。”
“周,你不想跟我说点什么吗?我是不懂篮球,也知道我们时常陷入到沉默之中,但是我们的每一次沉默都不是这个样子,这一次,你的眼里没有我。”
“你的身边,有其他女人出现了?”
女人的敏感超出了周末的想象,她们会迅速觉察出男人的异常并展开可怕的联想。
“你在胡说什么?”周末拿起啤酒往嘴里灌去的时候,发现了瓶子里已经空了……
“二十四分钟以前你喝光了最后一口。”
周末闭上眼把头扭向另一边常常的出了一口气。他忽然感觉有时候跟一个精明的女人在一起,隐藏点什么想法还真是愚蠢的选择:“我办了一个案子,一个让我有些想不明白的案子……”
他把金泰熙的案件全都说了出来,身上的阴郁气息在叙述案件的过程中越来越重。
周末也是一个敏感的人。要是没有这种极度敏感,他当不了好警察,也不会得应激性障碍这种精神类的疾病。偏偏任何精神类疾病都怕刺激,偏偏周末从被狙击手击中到醒来以后一直都承受着刺激,如果说金泰熙在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刘俊内心世界的最后一根稻草。那么发生在刘俊身上的事已经开始触碰到周末的心理承受极限了。
这个极限不是由刘俊、金泰熙一个案子造成的,是他主动疏远契科夫、一个人和康纳斯对抗、单肩扛起中情局的施压,种种事件堆积在一起造成的!
然而这件事的导火索则是周末自己说的一句话,好人犯了罪该不该被原谅。
刘俊死了,他为自己造成的罪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那自己呢?自己在帮心爱的女人脱罪,像是曾经抢一样拿回那张豁免令一样想要再一次躲避法律的制裁。自己算不算‘好人’?又值不值得原谅?若是‘坏人’的话,被抓起来的那些罪犯是否能让他完成自我救赎?
这个世界上,什么事都怕分析,可周末最擅长的就是分析。
“我讨厌你现在的样子。”
尤达听周末说完了案情又解释了自己的观点后。给出了答案。
“什么意思?”周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