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典的前一天,万宝财带着拜帖和厚礼,以及庆典的邀请函亲自拜访了逸亲王府,虽然他已经让苏荷通过气,但那也只是预先征得逸亲王和逸亲王妃的同意,真正的邀请还是要他这个主事人亲自出马的。
逸亲王府是万宝财最后拜访的一个,这并非是他怠慢,相反的,是因为最为看重。从礼物的挑选,到邀请函的制作,再到拜访时的衣着,事无巨细,他都是亲自操办的,任何一个细节,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正是因此,他花了大把的时间筹备拜访逸亲王府的事儿,是以这才留到了最后,为得就是尽善尽美,体现他至上的诚意和恭敬。
递上拜帖之后,万宝财被引进了偏厅里,接待他的是逸亲王身边的王府总管福禄公公,以万宝财的身份来说,这已经是很好的待遇了。
要知道自逸亲王回京以来,每日送到逸亲王府的拜帖几乎能堆成小山,然能进入逸亲王府大门的却是寥寥无几,而像他这样还能得到逸亲王亲信接引的,就更是少之又少了,这已经是给足了他面子。
当然,那些受邀到逸亲王府做客的就另当别论了,而整个京城有这种待遇的,恐怕一只手也数的过来,都是些极有声望威名的大儒,或是从朝廷上退下来的老大臣将军了。
福禄公公的招待是很周到有礼的,入了座,喝了茶,一番寒暄后,万宝财送上了邀请函,非常诚恳恭谦地说明了来意,福禄公公代为收下了邀请函,并转达了自家主子的意思,话语中虽没有明显地指出会出席,但其中委婉的含义万宝财是听懂了。
他也不多留,又客套两句后。便告辞了。福禄亲自送他出了门。
一日匆匆而过,很快,便到了白鹤楼的庆典之日。
这日清晨,苏荷早早就起身了。进空间把午盛叫出来后,她梳洗打扮一番,去了顾安年所住正院的花房,等着和顾安年一起出门。
顾安年有早起侍弄花草的习惯,见苏荷过来,她一边细心地修剪着花枝,一边笑道:“庆典要午时才开始,现在还不是出门的时候,你这般早过来作何?不如进空间去多酿点酒。”
苏荷讪讪一笑,道:“前两天一直忙着酿酒。今天想偷个懒。”
“嗯。”顾安年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忽地问道:“今日不是要借机宣传你的葡萄酒么,你已经把酒交给白鹤楼的负责人了?”
“嘿嘿,万大哥说一会我们到了白鹤楼后再交给他。”苏荷奸笑一声,拿起一边的洒水壶。给开的正艳的蝴蝶兰浇水。
顾安年了然地点头。
虽然白鹤楼要推出新酒的事情还是个秘密,但总有那么些竞争对手会千方百计地挖内幕,谁也摸不准白鹤楼就没有眼线,是以为了防止对手搞破坏,把酒放在苏荷这里是最为妥当的,毕竟没人敢跑到逸亲王府来挖消息捣乱。只是没想到那个叫万宝财的保密意识这么强,不愧是楚倾信得过的人。看来有些能力。
转眼一看,见苏荷还不停往她好不容易得来的红纹蝶兰上浇水,顾安年赶紧拍了下她的手,嗔道:“你想把我的红纹蝶兰淹死么?去去去,去那边捣鼓去。”朝栏上的绣球花抬了抬下巴,示意苏荷过去。
苏荷分辨花卉珍贵与否的眼力还是有的。知道自己犯了错,吐了吐舌头,乖乖跑到一边去摧残绣球花了。
巳时一到,顾安年回房换衣裳,稍作打扮后。便准备赴宴。
尽管只是一个小小的酒楼庆典,但既然答应了出席,自然就要给足面子。不过顾安年的装扮也并不算隆重,只是略施脂粉,穿着稍稍比往日庄重正式了一些,实在说不上华贵富丽,只是她天生面容姣好,气质出尘,即便是稍微装饰一下,也显得高贵雅致,拉出去简直要闪瞎人眼。
倒是苏荷,被她吩咐丫鬟们好好拾掇了一番,硬是将容貌中等的小农女装扮成了气质华贵端庄的名媛。
好在苏荷虽然在乡野之地混了一段时间,平日里瞧着举止随性了些,但关键时候还是能拿出通身的公主气派的,是以倒也衬得起那一身华贵装扮,不会显得不伦不类,像是暴发户。
临近午时,宋祁也换了衣装,三人一同出了王府。
福禄安排了两辆马车,宋祁与顾安年一辆,苏荷一辆,一行人向着白鹤楼而去。这一次,顾安年没有带上几个孩子。
许久没有打扮得这般隆重了,苏荷颇有些不适应,总觉得束手束脚的,好在她很快就找到了感觉,把心里的那点不舒服克服了过去。
彼时,白鹤楼前张灯结彩,鞭炮锣鼓声不断,很是喜气热闹,更有捧着花篮的少女从楼中秩序地鱼贯而出,在护卫下沿着街道抛洒花瓣糖果和铜钱,口中喊着祝贺白鹤楼庆典的口号,引来了无数人围观欢呼,哄抢糖果和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