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心里虽然高兴,可还是有些不信。最后叹了口气,把事情先存在了心里,叮嘱了珠云一番之后,又让人把沈三太太叫了过来,吩咐了一番。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姚氏的肚子越来越大了,沈陈氏也越来越憔悴,她本来是不愿意出门的,可这事关系到徐其容的终身大事,到底还是点了头,勉强笑道:“母亲放心,媳妇一定照顾好容姐儿,再说还有金氏在呢,那是个稳妥的。”
沈老夫人点了点头:“到时候你也注意着点曹二公子,仔细观察一下他到底是怎样个人。”
沈陈氏笑道:“必然是极好的人,老夫人的眼光,哪里有错的,就是当初给慧姐儿相看的那位,也是老夫人掌的眼……”说到这里,才惊觉失言,眼睛一红,几乎又要落下泪来。却小心翼翼的拿眼睛去看沈老夫人,生怕她因此生气难过。
沈陈氏说的那位,是沈雅茹出事之前,给沈雅慧相看好的未婚夫,如今那人娶了一个小门小户的姑娘,又科考得利,外放到闽州,得了个管水利的肥缺,虽然只是七品的小官,可好在安稳,夫妻二人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和美呢!
沈老夫人听她提起沈雅慧,本来有些生气,可看到沈陈氏那憔悴样儿,又不忍了,反过来安慰她:“你做母亲的心疼,焉知我这个做祖母的就不心疼了?慧姐儿是放在我身边教养大的,想到她现在在东阳侯府不知道过的什么日子,我心都在滴血。罢了,如今世道艰难,若是……若是……若是明德帝真的垮了,东阳侯府必然跟着落败,到时候把慧姐儿接回来,左右有两个胞弟在呢,百年后送终的人总是有的。”
沈陈氏听沈老夫人这么说,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母亲心疼慧姐儿,慧姐儿总能否极泰来的。”心里却是更难过了,东阳侯府倒了,沈雅慧焉有独存的?
徐其容让虞夏拿了刚做好的手炉套到沈老夫人屋外的时候就听到里面有人在哭,忙摆了摆手,不让丫鬟通报,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儿,听得是沈陈氏的声音,又隐隐听到慧姐儿几个字,心里不由得一酸。
慧表姐嫁到东阳侯府,虽然不是她导致的,可连大表哥和三表姐都怨恨她,慧表姐却没有说过她一句不是,甚至在太子府遇到时,还不管不顾的要主动相帮……如今西京城那边那么乱,想要打探个消息也没有堪用的人,也不知道慧表姐现在怎么样了。徐其容忍不住站在门外跟着落泪。
怕惊动了屋里的人,虞夏也不好安慰她,只好在旁边陪着落泪。徐其容见了,又好气又好笑,却怎么也止不住眼泪。
沈陈氏到底怕沈老夫人担心,慢慢的就收了声,两人又说起别的话来,徐其容缓了好一会儿,让虞夏帮忙擦了泪,重新扑了点粉遮掩,这才让丫鬟禀报。
徐其容只当没有看到沈陈氏和沈老夫人红肿的眼睛,故意欢欢喜喜的跟两人行了礼,把自己做的手炉套给她们看。
沈老夫人和沈陈氏这才勉强收拾了精神,沈老夫人把手炉套递给沈陈氏,笑道:“我年纪大了,看东西看不清,你看看你外甥女这女工如何?”
“容姐儿的女工自然是极好的。”沈陈氏勉强笑着,接了过来,细细打量,道,“这百子拜寿绣得活灵活现,难得的是这份心意。”
徐其容心底叹了口气,想着明儿个总是要见曹怀瑜的,他既然从西京城来,说不得对西京城的事情知道一点,到时候打听打听东阳侯府,说不得能有慧表姐的消息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