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的小娘子就徐其蛾、徐其蝶和徐其莜不算着急,其她几个都到了说人家的时候,若是没有人上门提亲,岂不是都要拖成老姑娘?
也难怪徐邓氏这么急急忙忙的叫喜月把戚氏和容姐儿找过来了。
徐其容叹道:“就算是找沈家也没有用,我几个表哥都已经成家,两个表弟又尚年幼。商户人家能介绍的也都是商户人家,可沈家从扬州搬到晋州,平素交往的都是生意场上的,一个比一个油滑,又岂是托付终生的对象?”
徐邓氏叹了口气:“我也是着急过了头。”
徐闻氏忽然开口,提议道:“涪州城这些人家,比咱们家境好的看不上咱们,比咱们家境差一些的,未必就看不上。伯娘如果是不喜那门第低落的,不如让老爷们在外面多注意,若是有那肯上进的书生,咱们家姑娘嫁过去顶多委屈几年,日后未必没有好日子过。”
顿了顿,又道:“更何况,有我们娘家人帮衬着,未必就真的多委屈了。”
徐周氏闻言眼睛一亮,对徐其瑜道:“瑜姐儿,等夜间你爹爹回来了,娘亲便跟他说,自己的女儿,你爹爹总是要上心的。”
徐其瑜心里有些不甘,可眼下确实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好不作声,算是默认了。
徐邓氏看了徐闻氏一眼,又看了戚氏一眼:“那也只有这样了。”然后对戚氏道,“十一郎是个不管事的。但是你说的话他也还是听的,你晚间的时候好好跟他讲……容姐儿的年纪也不算小了。”明年便该及笄了。
戚氏迟疑了一下,却道:“婶娘。这个事情急不得……且不说那穷苦的书生又有几个是上进的,就算是有,咱们也不知道脾气秉性怎样,姐儿们嫁过去,吃苦的还不是咱们姐儿,心疼的还不是咱们这些做长辈的。”
徐闻氏一听,笑道:“十一弟妹。这事你就不必担忧了,老爷们总比咱们妇道人家有见识,把人介绍给咱们。定是要先考察一番的。”
戚氏摇了摇头,正色道:“话不是这么说的,老爷们考察,无非是考察学识和口碑。脾气秉性又岂是能完全考察得出来的?就算是现在是个光风霁月的才子。可一遭金榜题名,一遭富贵加身,从来没有享受过富贵的人一遭得势,比那京城里斗鸡走狗惯了的纨绔子弟还要不堪入目,这也是常有的。”
“到时候人家得了势,或者休了咱们家姐儿,或者妻妾成群,咱们又能如何?”戚氏道。“咱们总不能盼着姑爷们一辈子不得好吧?”
戚氏这话一说出来,本来以为找到一条明路的大家又开始忧愁起来。徐周氏现在膝下有两个待字闺中的女儿。一个就要十七岁了,另外一个下个月也要及笄了,她比任何人都要着急。
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徐周氏有些后悔:“早知道当初就答应娘家嫂嫂亲上加亲的提议了,也不至于这会子这般着急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