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抿嘴,便道:“这天色看起来越发不好了,你们先忙着,我先去锦绣庄对账。”
裘掌柜忙点头哈腰的把人给送出门了。秋浓却觉得这个裘掌柜特别的上道,出了门还在徐其容耳边念叨:“姑娘,这个人倒是个可用的人才!做事踏实,又会来事。姑娘给了他那么大的红包,明年指定对咱们绸缎铺死心塌地呢!”
徐其容笑着拢了拢身上的斗篷:“是不错的人,难得你们谈得来,等明年看他表现,若是表现得好的话,便让他做一个大管事,到时候把你许了她,也是一个管事夫人。也不算是亏待你了。”
秋浓今年已经十七岁了,已经是该许人家的年纪了。她虽然长得不好看,可她爹和哥哥都是跟在徐四老爷身边做事的人,她娘又是沈妈妈,她自己又是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上赶着求娶她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可徐其容觉得,自己身边的人总不能亏待了,想着总要给秋浓找个好的,所以一直拖到了现在。
不说秋浓,就是虞夏那边,徐其容也是打算好了的,她们从小一块儿长大,分开了反而不习惯,倒不如观察一下自己铺子里的几个年轻一点的掌柜,谁做得好,性子好,就提拔成管事,虞夏过去了做现成的管事夫人。到时候已经可以到她身边来伺候的。
秋浓听徐其容说到自己的婚事,不由得红了脸,臊得有些发热,嘟嚷道:“姑娘,你自己还待字闺中呢,倒操心起奴婢的事情来了,也不觉得害臊!”
这话说得奇怪,徐其容把脖子往斗篷里面缩了缩,笑道:“我是你家小姐,我操心你的事情,算什么害臊?”
秋浓说不过她,只好道:“小姐这会子不害臊,等过完年,有你害臊的时候!”
徐其容过完年已经十三岁了,已经是一家有女百家求的年纪。她这辈子因为嗓子的原因,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机会并不多,可她去年七夕的时候花果比试拔得了头筹,已经占了手巧的名声,她姐姐又是一个颇有名气的,她们姐妹又跟霜怜、佳仁和十五公主一干闺女交好,只怕过完这个年,上门求亲的媒婆就要开始往徐家门口跑了。
总比上辈子好,上辈子徐其容的名声毁了,直到办了及笄礼,才只有一个四十多岁死了老婆的小官员上门求娶她,也没有说什么好听的话。
徐其容皱了皱婢子,觉得有些高兴,跟秋浓开玩笑就开得有些大了:“我害臊什么!到时候若是对方家里有什么好的,你家姑娘我保证让他乖乖的跪在我面前求我把你许给他!这么点本事你家姑娘还是有的!”
秋浓听了这话,吓了一跳,一脸的着急,又不敢去撕徐其容的嘴,只好跺了跺脚,把徐其锦头上的头蓬压得更低:“这大庭广众的,姑娘你说这话是要作死啊!平日里都好好的,怎么突然说起这等荒唐话来了?要是让人家听到了可怎么办!”
徐其容笑道:“怕什么,我不过是看到周围没人说说嘴罢了!你也别恼我了,赶紧去对账,对完咱们回去让厨娘弄个小炉子到我屋里,咱们吃烫锅!”
秋浓一听这个,更着急了:“姑娘,你别比我跟老爷告状!你吃的时候开心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又该嫌味道大了!”
徐其容看着自家大丫鬟着急,抿着嘴笑了笑,抬脚往锦绣庄走。
秋浓一副还要劝说一二的样子跟了上去。
走到锦绣庄门口的时候,眼见着锦绣庄的候掌柜上前来迎接自己了,徐其容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一股视线在窥探自己,忙回头看去,大家行色匆匆,并没有人注意到她的样子。皱了皱眉,抬头,却看到对面酒楼的二楼有人靠在窗户上,看样子手里是端了杯酒水的,正看着楼下行人出神。
秋浓见自家姑娘在锦绣庄门口站住了,不由得有些诧异,顺着徐其容的视线看过去,她的眼睛比徐其容的要好一些,却是看清了那人的脸的,便道:“姑娘,那人好像是要腊梅花的那个人!”
徐其容皱了皱眉,回过头来,笑着跟候掌柜打了招呼往里走。
秋浓回过头又看了看那人,那人似乎发现了她们在看他,微微扭了扭头,向她们这边看了过来。
秋浓脖子一缩,转过身跟着徐其容往里走,心里诧异,那人可真是奇怪,这会子又没有下雪,他一副附庸风雅的样子,难不成是为了喝冷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