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今天的事,宋安乐隐隐能察觉到,陆令荣绝不会轻易放过她们,所以这才是一个开始的教训,她不得不处处谨慎小心。
梅心点了点头,“奴婢知道了。”
宋安乐浅浅的抿了抿嘴角,她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又悠悠然然的说道:“梅心,你说为什么外面的天空,都是湛蓝色的,而皇宫里的天空,都是灰蒙蒙的呢?”
梅心下意识的仰头看着天空,灰蒙蒙的空色,压抑的让人有些难以喘息,所以她将视线落在宋安乐身上,两人相视浅浅一笑,梅心沒有回答,因为从彼此的笑意中,各自都有着彼此不同的认知,不需要言语,只是一个眼神即懂。
为了不将意识都停留在膝盖间,传來的寒意上,宋安乐总是以各种不同的话題,和梅心有一句沒一題的闲聊着,虽然融洽的寒暄,还是不能将刺骨的寒意击退,但多少能分散了她们的注意力。
距离宋安乐和梅心的不远处,小言子和一名小宫女,窃窃私语在嘀咕着什么,只见那名小宫女,连连点头作答,像似在接什么命令。
小言子吩咐完小宫女任务后,挥了挥手退去了小宫女,他又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宋安乐的方向,随即又匆匆忙忙的离开。
高元尚的书房内,他坐在书桌前,听完小言子的讲述后,小言子退至在一旁,像似等候进一步的任务。
而高元尚依旧是他一贯的冷漠,只是他那深邃的星眸中,又多了几许神思,然而这样的神思,是小言子从未见过的异态,所以他站在一旁,只是偶尔的偷窥着高元尚的神情变化,但并不敢妄自遐想他的思绪。
高元尚沉思了半响,他突然起身说道:“走,陪本王去看看。”
小言子显得有些迟钝,等他后知后觉反应过來时,高元尚已经走在书房门口,贴身伺候的两名小宫女,正为他更衣,其中一名正是小菊。
高元尚一身碎花宝蓝色正服,外衣是一件看似并不厚实的背脊,但貂皮而制的面料,虽然看起來不厚实,但极为抗寒乃冻。
宋安乐和梅心受罚的时间,早已过了陆令荣责罚的一个时辰,但沒有陆令荣的命令,她们也不敢私自离开,而坚持到此时的宋安乐,早已面色惨白,身体也从颤栗,开始晃动不稳。
梅心一直沒有大意过宋安乐的状态,眼下她虽然也体温不支,但相比之下,她一个丫鬟出生的体质,要比宋安乐金贵之躯,要耐劳的很多。
宋安乐已经感觉到不到任何温度,甚至可以说是沒有了一丝直觉,连同感官都被低冷的气温冰封,她不知道自己摇摇晃晃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了,仅存的意识,一再的提醒她坚持。
可是,身体的不支,让她猛地摇晃了一下,好在她还是有下意识的本能,她用手臂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但还是跌倒在雪地中。
“小姐。”梅心处于紧张,她根本沒有意识到自己的称呼有误,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宋安乐从雪地上扶起,由于宋安乐手臂支撑在地上,所以衣物上,沾了雪渍,梅心轻轻的帮她掸去
,又轻声的问道:“小姐,您怎么样?”
宋安乐无力的摇了摇头,惨白的脸上,沒有一丝血色,刷白的唇瓣,更是如同一片梨花瓣,她强撑的跪起身体,却虚弱无力的说道:“我沒事。”
“小姐,奴婢扶您回屋吧。”梅心实在不忍再让宋安乐强撑下去,因为宋安乐的意志,完全出乎了她意料,可想而知,宋安乐已经逼迫自己坚持到了现在。
宋安乐虽然虚弱的神态,但她看向梅心的那一个神情,却有种不畏而惧的感觉,梅心瞬时意识到自己称呼有失,所以她颔首低沉的说道:“奴婢知错了。”
宋安乐深深的感叹了一声,她虽然一脸的冷意,但还是柔柔弱弱的说道:“别怪我对你们严厉,我也是沒有办法。”
梅心一脸怅然,忧重的说道:“小主别这么说,奴婢明白。”
宋安乐抿了抿惨白的嘴角,就在主仆二人,都忧心忡忡的无力支撑时,盏菊从不远处跑來,边跑还边喊道:“小姐,小姐...”
宋安乐和梅心都闻音看去,只见盏菊迈着笨重的步伐跑來,宋安乐用余光扫视了四处,许是这里距离粪便池较近,所以出沒的人员,也并不是很多,起码沒有人注意,盏菊大大咧咧的举动。
“小姐,梅姐姐,我可算是找着你们了。”盏菊气喘吁吁的跑至宋安乐和梅心的面前,她抱着胸口,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粗喘着。
宋安乐和梅心相视了一眼,都对盏菊依旧不改的性子,感到隐隐担忧,可宋安乐已经无力再言语,倒是梅心低沉的问道:“盏菊,你这么急着找我们,可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