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蒹葭听她倒是一片天真关心,不由道;“这京城里藏龙卧虎的,不可轻易看轻别人。”她沉吟片刻,看着白芷灵面上露出惶恐之色,倒是不由轻轻一笑,道;“何况,祖父大病初愈,哥哥又忙着准备考试,我若是在家中请了大夫看病,虽然只是小病,免不得让他们分心担忧,又不是什么大事,不比为了我误了哥哥的终生大事。”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这金榜题名可是和洞房花烛并列的大事,虽然知道白抒怀的才学过人,但是白蒹葭也不愿意在这关口,白白的让白抒怀担信,更何况。
她更不愿意将那汤药放在家中大夫的面前。
如真如她所想,暴露在白家人的面前,那将是一场无法顺利掩盖过去的灾难。
她心中虽然满腹愁思,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面上却是温和浅笑,半点愁绪不露,却知道无论如何这汤药都不能让家中的大夫辨别,才寻了个机会出来。
白芷灵虽然忠心耿耿,爽利能干,但是从某些方面来说,她也是一个有些粗枝大叶的姑娘,只要稍微动一点心思,便能很轻易的瞒了过去。
白蒹葭却无奈一笑,大概如白三思所说,自己本质上还是一个比较容易心软的/性/子,只是这事情……
她下意识的曲了曲尾指,感觉翻覆的心灵渐渐平静了一些。
自从见了这汤药又藏了下来之后,烦着这么多天下来,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也没有什么不能忍耐的。
如果真如她所料,也不过是命中注定罢了,总不至于比前世更坏。
……
她看了一眼白芷灵,嫣然道;“好了,东西都买全了,我们去隔壁药铺吧。”
她转身对秦德音一笑,道;“麻烦秦坊主了。”
秦德音淡然一笑,道;“并不。”白蒹葭将准备好的银票递了两张给他,秦德音瞟了一眼,便大大方方的收了起来,摆了摆手,白蒹葭笑了笑,带着白芷灵无声无息的起身走了出去。
送了二人出去,就看着秦德音落门,白蒹葭不由抬头看了一眼秦德音,见他表情平淡,倒是白芷灵在一旁奇怪道;“这天气还早,秦坊主怎么就关门了。”
白蒹葭笑道;“他那后院里有人,又止得他一人,难免脱不开身照料,还不如关了干净。”
反正秦德音任/性/妄为,开门与否全凭心思,今日来恰好撞上,已经让人心情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