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轩留在最后面,临出门的时候回头,看到紧闭着的房门,眉毛微耸,这才出门去,冷不妨柏凌还没有走,她一把扯住他,然后拉着他到了楼梯口,苏柏等人回头的时候,已经不见两人的踪影,等了半天,只有先进电梯。
再说白墨轩站在柏凌面前,实在扛不住柏凌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一时间有些别扭:“伯母,有什么事情吗?”
“当然有事了,不然叫你过来干嘛。”
果然是距离才能产生美啊,想当初,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可不是这幅样子,自己比苏柏那个亲儿子还亲,这才隔了多久,落差就如此巨大了。
“伯母,有话就直说吧,其他人还在等我们呢。”
“我就实话实说吧,你刚才的表情有些怪。”柏凌说道:“不要以为只有崔颖会微表情,我观察人的能力也不差。”
“我只是觉得刚才里面明明有说话的声音,可是进去后却那么安静,觉得有些奇怪罢了。”白墨轩看到柏凌松了一口气,自己也松了一口气。
柏凌说道:“可不是,屋里不会藏了人吧?”
“可是崔颖没有看到啊。”白墨轩有些失语,原来柏凌是担心这个:“柏母,不要想太多了,或许是我们听错了,走吧,他们还在下面等我们,一会儿问起来,难道你打算这么讲,怀疑苏柏外公在里面藏了人?”
柏凌不以为然地说道:“这有什么不能讲的。”
两人下去,果然大家没走,苏柏马上跑过来:“妈,你跑到哪里去了?”
“没什么,走吧。”柏凌说道。
苏柏狐疑地看看白墨轩,白墨轩只是耸耸肩,苏柏有些受伤的感觉,老妈不会又拉着白墨轩到一边上下其手了吧?这家伙有这么好吗?气人!
一行人走路回古董店,路上,崔疑突然问苏柏:“苏柏,你从外公那里得来那么多的财产,以后准备怎么用?”
“怎么用还没有想好。”苏柏说道:“初步,想捐款建一个孤儿院和养老院,那些不是自己挣回来的钱,总感觉心里虚虚的,像做梦一样。”
“捐款?”柏凌一下子停了下来,激动地说道:“才捐一个孤儿院和养老院,你疯了?能捐多少是多少,那个家伙的钱就是拿来赎罪的。”
苏柏吓得怕怕,还以为老妈怪自己捐钱,他无可奈何地说道:“老妈,我总是没有办法抓住你的心思呢。”
柏凌耸耸肩:“你以为你妈是遇上钱就不愿意放手的人么?”
苏柏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身后的酒店,白墨轩心里一动:“怎么了?”
“觉得奇怪的很。”苏柏问崔颖:“老姐,你刚才看外公的时候,瓶子里有药水吗?”
“没注意看,光顾得看人了,哪有时间去看药水?”崔颖赞叹道:“外公这把年纪了还有这种风采,真是不可思议,怪不得……”
她突然吐了一下舌头,今天是她第二次说错话了。
幸好没有人在意,崔颖毕竟是海外派,说话直爽是她的特点,苏柏回到古董店,便将之前签的遗嘱拿出来,正要看,古董店外传来崔颖的声音:“尚律师,你怎么来了?”
“尚一航?”苏柏冲出屋外,看到尚一航,有些惊讶。
尚一航作为城中第一大状,向来是意气风发的,今天却显得有些萎靡,身子都站不直了,看到苏柏手里的遗嘱,一把夺过去,开始翻看起来,翻完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完了,完了,我这回真的是完了!”
婴宁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怎么完了?”
“唉,当了这么多年的律师,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呢。”尚一航说道:“你外公没事吧?还活着吧?”
“我去,你这个家伙……你放心,他好好地呢。”苏柏说道:“我们刚从酒店回来。”
“那就好。”尚一航马上松了一口气:“他是你外公,你们俩是亲人嘛,一切好说话,这样,你拿着遗嘱去酒店,让他盖个章,这个位置,原本只需要签名的,可是,有些特定的人是有公证过,本人的签名与个人的章同时出现方能有效,不幸的是,你外公就是这样的类型,因为我以前与他没有接触过,并不知道这一点,今天偶尔听一位国外曾替他办过事的同行提起来,我才知道……”
苏柏的眉毛跳了一下,不,是右眼跳了一下,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苏柏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外公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忘记告诉你这一点?你今天是怎么发现的?突然就遇上同行了?”
“我今天是去参加一个国际研讨会的,国内的律师压根没听说过这个隐形富翁,所以……所以我难免有些得意嘛,炫耀的时候,突然有个国外的律师开口和我说话,说出了你外公的名字,妈呀,吓死我了,突然开口说一口流利的中文。”
尚一航摸着自己的胸口说道:“不过后面的事情才吓人,他开口讲中文倒没什么了不起的了,国内无人知道司徒风,其实国外也很少有人知道司徒风,这名律师在十年前曾经与他合作过,当时也是办了一个了不起的case,但遇上了一样的情况,这人听着仍然怨念啊,可是这一下子就提醒了我,尼玛,我现在也是遇上同样的情况了,这遗嘱就是无效的,怎么办,你现在要去找你的外公补个章吗?”
尚一航急得粗口都出来了,他现在极度后悔刚才在会上的得瑟,名声啊,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