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不难看出,李渔沿袭了佛家常说的因果报应,顿悟空门的那一套。在小说中,大胆的提出了性是正常的活动,不该怕它惧它从而遮掩它,更不应该过分的宣扬性是丑陋的,具有危害的。道学中批判性,中医上也有‘藏精’一说,似乎中国人就是要把性给藏起来,这是不能显露的。”
“古代很多例子,包办婚姻,夫妻在圆方之前甚至连面都没见过。更不可能去医院做个生理检查,看看适不适合结婚。所以就导致了很多命运的悲剧,这是礼教的吃人,特别是程朱理学建立后,对礼教的苛刻程度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在秦汉隋唐之时,民风还是很淳朴和开放的,妇女再嫁,或者抛头露面完全是可以的,男女平等,更有很多大胆追求爱情的故事广为流传。但是为何到了宋明之后,社会的风气就一再趋向于保守和病态了?不得不说程朱理学害人,妇女的三从四德被绑上了礼教的战车上,于是压抑了我们中国人整整数百年。”
“谈到性,即便不是谈虎色变,也是羞于齿口。这正常吗?我们说先贤讲究美德,于是从一而终成为了典范,似乎现在宣传性就是违背了这种美德。是一种非常下流和无耻的背叛,是堕落的、不健康的。”
“可是呢,一味的隐瞒才是不健康的,很多国家都开始了性教育课程。让小孩子正确的看待两性,这有助于以后在人际交往和生活方式的正确树立。人都有反抗性,你越是压抑,就越是叛逆,你越是禁止早恋,他们还就越想要去尝试早恋。”
“……”
一开始很紧张,结结巴巴的,但是,接下来,白继飞却仿佛开了窍。
一张嘴就叽里呱啦的停不下来,从古今中外,方方面面来阐述性这个话题。绝对比电视上的专家学者,讲的还要眉飞色舞,经典更是随手拈来。
不仅台下的记者们被他忽悠的晕头转向,就是邵帅军也张着嘴巴,仿佛不认识这位老白了。
记忆中,老白除了咸湿之外,毫无特色。
现在看来,老白除了咸湿之外,更是大有将咸湿发展成了一门学问的气势啊。看这个架势,绝对是对这个问题钻研颇深。让邵帅军不禁感慨,人还是要在有兴趣的方面,才能展现自己的才华啊。
“《肉莆团》没有多少文学价值,虽然语言生动幽默,但情节简单,人物面目模糊。它其实是一篇文学化的性学论文,其价值不在文学上而在思想上。《金瓶梅》的**部份只是客观地描写了西门大官人的性活动,并未明确表示作者对性问题的一般认识,而《肉莆团》却打出了反道学的鲜明旗号,对性响亮地喊出了‘是’,从这点上看,它代表了非主流士人对主流道学的反叛和对原始儒学的回归,堪称中国思想史上的绝响。”
老白的吐沫星子,似乎已经溅到了台下:“所以,我们拍摄《imax-3d玉莆团》,是对于艺术的一次伟大探索,是值得鼓励和推崇的。在这里我要感谢邵帅军导演,对我的信任,我虽然在导演行业拍过几部不成器的电影,但是这却是第一次担任如此庞大投资的电影导演,我会用心拍摄,拍出一部超越了灵与肉的惊世文艺片!”
到了最后,老白直接将电影从风月片的层次,上升到了文艺片。直到老白停止了很久,众人才啪啪啪的鼓起掌来,说的太精彩纷呈了。
白继飞之后,几名副导演和监制组都畅谈了一番,最后港大的学者三季稻总结性的称:“按常理,风月片随便拍,成年人随便看,香港应是个肉欲横流、道德败坏的地方才对,怎么相反,看起来却是个文明礼仪之地,市民有礼、遵守公德,公务人员廉洁高效?
这大概能说明,人是理性、文明和所谓低俗混杂在一起的动物,只要调理得当,倒可能是宣泄低俗的出口。立法合理,使传媒担责,也不会殃及青少年。
我们当年看港版《金瓶梅》,也没看得萎靡不振,见识了淫~荡,却仍是良民,没变成淫~人,照样上班交税、下班拖地、孝敬父母、不随地吐痰。等到《imax-3d玉莆团》上映,戴上有色眼镜,据说就跟在床前看戏一样,这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用相声《反三俗》里的话说:我们是说说看看而已,正经的人士,他们不说,直接做。
所以,一个开放的社会,当然不应该是谈性色变,而作为观众,也许只有真正了解了《肉莆团》,才不会觉得神秘,从而正确看待**电影。正如白导说的,无关乎风月,这是艺术。”
当一众导演、制片、监制和学者对《imax-3d玉莆团》深刻剖析一番后,记者会还留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给记者们提提问题。
香港明报的记者首先举手提问:“邵导,您一再重申,这部电影是追梦嘉禾作为港片而投资拍摄。将风月题材强加于港片,这是不是对香港电影的轻视。我们知道,今年四月份,你已经推辞了第27届香港金像奖的评委,您对香港电影依然轻视吗?”
邵帅军摇头:“我从未轻视过香港电影,我们实际上都是看着香港电影长大的,程龙、周星星、周闰发等等一大批明星,也是我小时候的偶像人物。我之所以推辞了金像奖的评委,是因为当时我要拍摄《和莎莫的500天》没有时间去仔细评鉴每电影,这必然会对参赛电影失衡。同时呢,我也有些顾虑,我毕竟是一位大陆导演,冒然的担任金像奖的评委,可能会引起很多香港人的反感。再三考虑,我推辞了。”(未完待续。。)